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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(第1页)

3  &ldo;原来是这样,总算明白一切。&rdo;听完奈穗子的说明,木内巡官唇际浮现微笑。  从小诸警局赶来的刑事则手握铅笔在小记事本上疾书。  &ldo;大概真木是去见那位&lso;日高志乃&rso;了。依公寓管理员所说,真木是十五日下午一时过后出门,从各种迹象判断,这点应该不会错。每天送洗净的衣物去真木住处的洗衣店店员就曾做证说,十四日晚上,真木还在。&rdo;  从这段话亦可窥知警方已有了相当深入的调查。  &ldo;那么……&rdo;奈穗子开始问自己最想知道的事。&ldo;真木先生怎么了?警方是在调查他的什么呢?&rdo;  &ldo;这就难回答了……我们只想知道他的行踪。&rdo;  &ldo;为什么?&rdo;  &ldo;这个嘛!&rdo;木内转头对从小诸警局来的刑事说。&ldo;由你告诉她比较适当。&rdo;  &ldo;好的。&rdo;松本刑事轻瞥奈穗子一眼,又低头看着记事本,低声说:&ldo;昨日上午十一时许,住在市内的一位姓芝田的高中生送拾获物到车站前的派出所,是一件西装上衣,内侧用罗马字绣eaki的字样。&rdo;  &ldo;那是真木先生的……&rdo;  &ldo;是的。但,当时尚未查出真木英介之名。只因另一侧还绣有西装店之名称、地址,才打电话询问。是位在世田谷的里卡西装店!&rdo;  &ldo;结果才知道是真木先生的上衣?&rdo;  &ldo;差不多是这样,但,不仅如此。这件上衣之所以引起警方的关心,乃是因口袋内有某样东西。&rdo;  &ldo;是……&rdo; 棒槌学堂?出品  &ldo;手指!被切断的人手之小指,用手帕裹着。&rdo;  &ldo;啊!&rdo;奈穗子忍不住惊叫出声,全身掠过阵阵寒意。  &ldo;这一截小指是左手切下来的。&rdo;年轻刑事仍保持低沉的声调。&ldo;从第二关节部份用剪刀之类的工具剪断。尚未严重腐烂,推定被切断约过四、五天。&rdo;  &ldo;那么,那手指是真木先生的……&rdo;奈穗子泣声问。  &ldo;我们马上和世田谷警局联络,请他们帮忙调查里卡西装店,由店内的顾客名册和交货收据,查出真木英介的姓名,同时更知道这件上衣是本月八日才完成,送给真木先生而银货两讫。由于世田谷警局如此报告,我就和另一位刑事在昨夜赶到东京来。&rdo;  奈穗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了,但,她并未发觉自己哭了。原先的不祥预感终于实现!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,毫无来由地掉下泪来。  &ldo;那,我们走吧!&rdo;木内说。

4  奈穗子送两位刑事出门。正想回来时,眼前一辆计程车停住,志贺主编下车,手上抱着印有出版社名称的大型信封,大概是去拿稿子吧!  &ldo;主编!&rdo;奈穗子冲过去。  &ldo;怎么了?看你脸色苍白,发生什么事了?&rdo;  &ldo;刚刚有刑事来呢!&rdo;  &ldo;刑事?&rdo;  &ldo;真木先生好像发生意外了。您先到这边来!&rdo;奈穗子拉着志贺手臂,再次进入会客室。  &ldo;真木先生出了意外,那是刑事说的?&rdo;志贺点燃一支烟,用力呼出一口。  &ldo;是的。真木先生果然去长野县,长野县的小诸市。他的西装上衣在那里被发现了。&rdo;  &ldo;西装上衣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&rdo;  奈穗子说出两位刑事们所说的话,从西装上衣至真木的一节小手指等等。志贺也紧蹙眉头听着。  &ldo;嗯!&rdo;志贺又点了一支烟,室内弥漫着烟雾。&ldo;可是,刑事为何知道你负责真木先生的稿子?&rdo;  &ldo;昨天我曾打电话给真木先生公寓的管理员,当时因为脑海中想着&lso;日高志乃&rso;的事,就随口说真木先生会不会是去长野县了,而且还说,如果真木先生有任何消息,请通知我。结果管理员把这话告诉了刑事!&rdo;  &ldo;原来如此。&rdo; 棒槌学堂?出品  &ldo;因此,警方认为我可能知道真木先生的行踪。&rdo;  &ldo;原来你也被视为关系人之一了。&rdo;  &ldo;主编您也这样认为?&rdo;奈穗子嘟着嘴。  &ldo;这暂且不谈。&rdo;志贺眯着眼。&ldo;切断的手指放在上衣口袋里。虽说是草丛中,却也是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?通常,依犯罪者的心理而言,成为证物者,总尽量置于不会被发现之处,湮灭证物是免嫌最先考虑的重点,但,为何却将绣有姓名的上衣留在当地呢?&rdo;  &ldo;刑事们临走之际也说到,这是最难解的地方。&rdo;  &ldo;这件事有无数令人不解之疑点。像高中生所见到的纸片,是写着&lso;我也是那盲目之鸦&rso;吧?&rdo;  &ldo;是的。主编,您是否听过真木先生提过乌鸦之类的话题呢?&rdo;  &ldo;怎么可能!不过,盲目之鸦或许是真木喜欢使用的名词。在他所著的《异端诗人之家谱》中,曾写道:&lso;身体有缺陷之作者,其作品必存在有残障者特有的心理歪曲之阴影&rso;。对了,你该再仔细重读真木的作品。&rdo;  &ldo;是。&rdo;  &ldo;不过,真木是十五日外出的吧?&rdo;  &ldo;是的,下午一时过后……&rdo; &ldo;这么说,可能会搭三时左右的班车前往长野县。至小诸约需两个半小时,抵达时已近黄昏。这时,&lso;日高志乃&rso;在暮色的街上某处等着他……&rdo;  &ldo;主编,&rdo;奈穗子语音颤抖。&ldo;真木先生还活着吧?&rdo;  志贺表情阴郁地摇头,然后,嘴里低念奈穗子未曾听过的歌:&ldo;信浓路的秋夜,暮色深沉里,落寞走向死亡……&rdo;  &ldo;这是谁的歌?&rdo;奈穗子问。  &ldo;斋藤茂吉。他有位朋友堀内卓造住在长野县,这是他悼念对方的作品,搜集于歌集《赤光》中。&rdo;  &ldo;我好像也读过这本歌集……&rdo;  &ldo;我喜欢斋藤茂吉的歌,尤其以《赤光》为其最高杰作集。学生时代,我甚至能背诵一百首以上。刚刚听到真木的事,才忽然想起来。&rdo;  说着,志贺又再次念了这首歌。  奈穗子静静听着。落寞走向死亡……歌里的情感,深深沁入此刻奈穗子的心中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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