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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东川跟在汪小山后面朝门口走去,&ldo;哗啦&rdo;一声,女孩拉开门,一股热浪迎面而来,她&ldo;哗啦&rdo;一声又关上了门。
&ldo;这讨厌的夏天……&rdo;女孩念叨着,转身正好碰上一个服务员。
&ldo;美女,我们后院有樱花树,你可以去那儿转。&rdo;说完服务员还补充了一句,&ldo;而且也不是很热。&rdo;
&ldo;哦。&rdo;汪小山不喜欢花花草草,但她现在迫切需要自然风吹散那股酒气,就朝后院走去,蒋东川则是抄着手跟在她后面,看她勉强正常地掀开帘子走进后院,找到一条石凳坐下,眯着眼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。
蒋东川坐过去。
&ldo;还是热。&rdo;半晌,汪小山开口说道,&ldo;以为我们傻呢?夏天哪有樱花。&rdo;
背后这棵树倒是像模像样,只不过是颗假的。
汪小山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:&ldo;你出来干嘛?&rdo;
蒋东川不看她:&ldo;怕你惹事。&rdo;
&ldo;嗤!&rdo;汪小山鼻孔里出气,&ldo;我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,怎么可能惹事?&rdo;
男人挑眉:&ldo;档案里写你在警校的时候带着同学翻墙出去吃烤串差点被开除。&rdo;
汪小山皱眉:&ldo;那次是那个老师故意找我茬!&rdo;她现在想起来还一肚子气,&ldo;整个年级就四个女生,都背景硬硬的,不是这个局的局长就是那个厅的厅长,只有我,白板一个,所以就针对我呗。&rdo;
蒋东川沉默了几秒钟:&ldo;汪小山。&rdo;他突然叫她的名字。
女孩&ldo;嗯&rdo;了一声。
&ldo;你绝不觉得你最近态度有点问题?&rdo;他想了想,&ldo;戾气太重。&rdo;
&ldo;哈哈戾气重……&rdo;汪小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,&ldo;我要是戾气不重,现在早就升官了,那还用在这儿混前线?&rdo;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‐‐他的耳后有一道疤,只有从现在她这个角度才能看得比较清楚。
&ldo;还有你,如果你没戾气也不会来这里了。&rdo;汪小山说,&ldo;咱们在前面跟狗一样拼,功劳永远都是别人的。&rdo;
&ldo;你破案仅仅是为了功劳?&rdo;蒋东川反问,&ldo;先不说局里,就是派出所,有多少四十岁以上的刑警现在还在前线,难道他们都是因为没背景所以升不上去吗?不见得吧。&rdo;
汪小山沉默了。
&ldo;我知道,老王的事情可能对你有点打击,让你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很公平。老王在这个岗位上奋斗了一辈子,最后却只能落得这样一个下场,你可怜他。&rdo;蒋东川顿了一下,&ldo;其实你是害怕自己也变成这样。&rdo;
被人戳中内心想法,汪小山的心头有一丝不舒服。
&ldo;何寿家属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,要是都像你这种心态,医院里的医生还不能治死人了?&rdo;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,开口闭口之间,连空气中的酒香都跟着变浓变淡。
&ldo;医生,警察,都是这样。&rdo;蒋东川说,&ldo;我们需要内心的那种信念才能支撑自己坚持下去,只要还记得自己一开始为什么选择警察,升不升官在不在一线其实一点也不重要。&rdo;
汪小山突然笑了:&ldo;你这报复心是怎么回事?不就刚才逼着你喝了两口酒吗,现在轮到你给我灌鸡汤了?&rdo;
男人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,他说完了,她的酒也醒了。
同时心里似乎也豁然开朗了。
&ldo;以前你们缉毒的是时候……&rdo;汪小山抿抿嘴,&ldo;是不是都这么互相激励对方的?&rdo;
蒋东川愣了一下,随即嘴角微微上扬:&ldo;这点程度可不够,我们那时候都背党章,每天晚上不背完二十遍不睡觉。&rdo;
汪小山睁大眼睛:&ldo;真的假的!&rdo;
男人看她的样子,笑意染上眼眸:&ldo;当然是假的,骗你玩儿的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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